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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桃族:焦虑与焦虑的族,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提示:本节目中有关鄂温克族的音频素材均来自顾涛的纪录片,并经过剪辑和删除。 您可以前往原片体验完整内容。

现在社会进步了

狩猎文化消失了

工业文明带来了悲惨的世界

要是在一个更文明的世界里有警察就好了

向我开枪

然后

射击

——鄂温克族前猎人维加

300年前,一个部落以驯鹿为业,从西伯利亚迁徙到大兴安岭西北麓。

今年8月,鄂温克族酋长玛丽亚·索去世,享年101岁。中国也失去了最后一位女酋长。

■玛丽亚·苏和她的孩子们在森林里

酗酒、迷失身份、驯化文明……鄂温克族前狩猎者说,当一个民族失去了自己的文化,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

今天的解说员、独立纪录片导演顾涛,从2004年开始,连续8年跟踪拍摄鄂温克人,留下了珍贵的同时也是最真实、最震撼的影像。

在独立纪录片的世界里,顾涛绝对是一个绕不开的人物。 不过,在谈论他的作品之前,我们想先谈谈顾涛。

顾涛很有趣。 他在北京郊区宋庄租了两处农家院,“私建”了两座蒙古包。 他保持着原生态的生活,没有任何精神上的疲惫。 他甚至没有镜子,因为他无法使用它。 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他不再依赖外部的参考和预测。

然而,作为一个70后,顾涛其实是在一个剧变的时代中成长起来的。 在35岁遇到这部纪录片之前,他也因迷茫和焦虑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今天的节目中,顾涛向我们讲述了他年轻时荒唐的过去,以及经历这一切后他是如何转身走回山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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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西山里走就是森林

我是顾涛,一名纪录片导演。 我也画一些画,写一些文字,写一些日记。 我一直关注当前社会北方少数民族的生活状况和精神状态。

我的家在西山脚下。 西山是一座粉红色的山。 春天,满山都是杜鹃花。

■猎人与杜鹃 顾德清 摄

小时候,我们经常在山里跑来跑去。 当时山上有很多裸露的棺材。 我们十几岁的孩子就是“桃园三兄弟”。 如何成为结义兄弟? 跳上棺材,谁胆大谁就是大哥,然后是二哥、三哥、四哥。 当我跳下去的时候,我踩到了它,它就倒塌了。 棺材已经被毁了,下面都是白骨。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爬上去,但脸上还是一副表情,不然就得当小弟弟了。

再往西山里走就是森林了。 这数百公里之内,是北方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达斡尔族三个民族的狩猎场。 他们的家在丛林深处。

我父亲当时在镇文化中心工作。 他是一位艺术专业人士。

小时候,他看到过一幅画面——森林里,一个红脸大汉,脸大,颧骨高,头戴兽角帽,手持钢枪,骑在马上。 这件事一直留在他的记忆里。

后来他得知这是森林里的狩猎人,他觉得自己应该来这里工作。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和我一样,留着长发,留着胡子,挺酷的。 但后来他基本上就一直秃头了,因为他想去树林里。 每年都有猎人去打猎,父亲和他们一起在深山密林里生活几个月。

有时他可以把持枪的人带回来。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鄂温克什鲁部落的首领。 两人喝着酒,眼睛都红了,我就趴在门缝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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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代和那个时代的人

这座山吸引了小时候的顾涛,也吸引了顾涛的父亲顾德清。 他们走的是同一条进山的路,但他们以前从未在一起过。 30年后,这两条道路才会重合。 顾涛18岁离家之前,他和父亲甚至是“敌人”。

在顾德清看来,时代变化太快,北方人的生活方式、衣食住行、精神状态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它们最初是顾德清画的。 当他意识到绘画的速度跟不上变化的速度时,他转而从事摄影。

那是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刚刚开始,但顾德清已经从北方猎人生活的变化中意识到,这将是一个艰难的时代。 所以,在让顾涛被时代打磨之前,作为一个父亲,顾德清首先要坚强自己的儿子。

■古德清拍摄中

我的童年是紧张而可怕的。

当我爸爸去上班或去森林时,他会给我作业。 你必须画几张图,写几句话。 一个正常的孩子,闲着没事就喜欢画画。

我们院子里有一个两人高的柴草堆。 我姐姐躺在上面照顾我。 当我爸爸回来时,她大喊。 听到声音,我像狗一样跑进房间,拿起笔,头上还留着汗珠。

所以我愿意去别人家里闲逛,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和大家喝酒。 大人们并不在意。 他们喝多了,躺在那里,非常高兴。 在被发现之前,他会被殴打。

当时我就想,逃离这个家就好了。

我其实是离家出走的。 那一定是1985年或1986年,当时我还在读高中。 有一天,一位同学告诉我,我们应该离家出走。 出色地! 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一起吧。

我们躲在汽车座椅底下,前往加嘎达奇躲避车费。 其实加格达奇离我们家只有30多公里,但小时候却感觉很遥远。

结果吃饱喝足,钱就没了。 我们就去偷点东西吧。 我同学发现了一个风衣摊。 这是最贵的摊位。 他让我跟老板搭讪,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手里像叉车一样提着一堆风衣就跑了。 我的双腿顿时发软,心想,哎呀,我真的步入了盗贼的行列了。 他走后,我也跑了。

我们只卖了一件,赚了35块钱,剩下的都被别人抢走了。 我们又去偷面包,结果在火车站派出所被抓了,戴上手铐。 当时,警察局里抓到了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大刀。

最后,警察把我们送了回来。 这一次,我终于离家出走了。 我要逃跑三五天。

我想,完了,真得挨打了。

我正等着挨打却没挨打,半夜却发现有人把我翻了身。 原来是我的父母。 他们检查我身上有没有伤口,有没有在外面被打过。 他们把我翻了个身。

第二天,我的床边放了一件红黑格子衬衫。 这在当时是一种非常好的衬衫。 我爸爸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

现在回想起来,我非常感谢爸爸对我的教导。 如果我自然长大的话,我就会成为一个小偷。 但这就是任何道路上的生活,当时就是这样。 我儿时的玩伴有的打死人,有的被打死,有的喝醉了冻死。 在那个时代存在、成长的人,最终都被那个时代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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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我记得那是一个冬天,非常寒冷。

爸爸下班回来,我跟着他,踩着已经比较坚实的雪。 晚上很黑,路灯也没有。 我们走在巷子里,他问:“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所以我说小孩子的回答都是不真实的,都是为了迎合大人的。

我说,我得画画。

我爸爸说,是的。

1988年,我18岁的时候,爸爸告诉我,画画是你要走的路。 我现在不能教你。 我要花钱请别人教你,所以我选择在哈尔滨学画。 。

这就像离开家一样。

■ 北北古陶会

1992年,我去北京一次,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北京有多大,北京人在做什么。

我印象很深。 当时,王府井只有一家麦当劳。 排队的人很多,非常拥挤。

当我看到横幅上写着4.27时,它卖到了4元2毛钱。 也很贵,但是我口袋里有10块钱,所以我说我应该吃这个。

我背着一个夹子,紧张地挤了进去。 我说我要一个,四块二毛钱。 服务员不理我。 我说,同志! 我想要一个,四元、二分、七分。

那人带着浓重的北京口音:“什么?” 什么? 瞧,今天是4月27日了!

唉,我再一看,横幅上写着奖励是4月27日。 但我已经挤进去了,就硬着头皮问,最便宜的多少钱?

16块8.

我已经吃不起饭了,于是愤然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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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

从1986年第一次离家出走偷东西,到1992年没吃这顿麦当劳,外面的世界教会顾涛的第一件事就是钱。

顾涛匆匆长大,时代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这是多大的改变? 从1988年开始,顾涛参加了四年的高考。 当他通过考试时,考试已经现代化了。 所有英语试卷都有标准化答案。 他所要做的就是填写ABCD。

最终,1992年,顾涛考入内蒙古艺术学院。

毕业后,顾涛赶上了中国装修热潮。 从酒店到个人家居,新时代人们对个性化装饰的需求大大增加。 看到很多同学都可以靠装修赚钱,顾涛也跟着潮流开始了装修。 他赚了钱,而且还不少。 如果当年顾涛坚持这么做的话,现在他在宋庄建造的恐怕就不仅仅是一个蒙古包了。

那么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赚了钱之后,大家就吃饭、喝水、做菜。 1969年,我们为一家酒店制作了一块牌匾。 我们可能只是把字粘在泡沫板上,涂上颜色,然后用小聚光灯装饰它。 我们两三天就完成了,赚了2000多块钱。 那时候,每个月的工资可能只有几百块钱。

钱很容易赚,甚至比赚到的钱更容易花。 几顿饭下来,客人们都吃完了。

然后北漂开始于1999年。因为朋友找了一份工作,去北京装修人。

我们三四个人带着五万元,从呼和浩特发呆来到北京。 5万块钱太多了,现在至少应该是50万块钱。

于是我们一下火车就开始花钱了。 我们每个人先买了一件皮夹克,街上卖的那种满载的,700到800元一件。 看起来很刺激,但一穿上,羊肉味就再也没有消失过!

吃完后,同伴问我,老顾,你想吃什么?

我说,麦! 什么时候! 劳动!

我吃了5个巨无霸,直到头晕。 这就是我的报复。

可能半个月之内,我们就把钱花光了。 那我们就雇不起工人,最后工程不验收,我们就赔钱了。 他们全部返回呼和浩特。 我想来,北京还蛮有趣的,和我们内蒙古完全不一样。

内蒙古有两种人:喝酒的人和不喝酒的人。

到了北京,我认识了很多人。

当时我住在安徽北里亚运村的地下室。 在我们的地下室里有写剧本的人、演奏摇滚乐的人、女孩和理发师。 嘿,这很有趣。

■顾涛

我开始住在地下三层,后来逐渐搬到地下一层,因为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所以有20厘米的窗户。 我看见年轻人坐在外面的长凳上谈情说爱,互相踢脚,就像看电影一样!

虽然大家都住在地下室,但整个北京的空气中却弥漫着文化艺术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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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氛围

北京之行没赚到钱,留给顾涛的只有一件皮夹克,还有艺术气息。 但这足以让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留在北京。

皮夹克不能天天穿,但艺术气息却无处不在。 顾涛已经受够了盲目赚钱,不再搞装修了。 他想从事艺术,但从哪里开始呢?

无论什么时代、什么人,艺术与生活总是很难兼得。 当时,顾涛住在北京的地下室里,很快就花光了钱。

他决定开始摄影,但顾涛没有要表达的主题,不知道要拍什么。 他拿起的相机最终聚焦于工业PVC管道和时尚——顾涛终于开始做商业摄影。 追求艺术的道路刚刚再次分叉。

这也让顾涛经历了自己年轻时最大的痛苦。 20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的成功愿景统一为赚钱; 但顾涛的成功愿景是赚有意义的钱。

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他又试图寻找意义。 但另一方面,生活在颓废时代,面对阶级差异,他的内心却产生了物质上的怨恨。

这时,原本有趣的地下室也变得狰狞起来。

你看,刘欢住在我们大楼的十一楼。

每次看到他从穴位回来,我就先把车停好,点上一根雪茄,抽完再上车。

我们都像一群小老鼠一样在地下挖洞。

所以人本身就是矛盾的。 不是他们不想赚钱,而是他们也想赚钱,但是你想赚什么钱? 就在那时我开始思考。 所以有些事情我不想为了赚钱而做。 2001年,那一年我靠商业摄影赚了2万元。 但它仍然很空虚。 这不关你的事,也与艺术无关。 我确实变得更加紧张,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我又开始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在25岁到35岁之间,我只是感到困惑。 有点理想,但不知道理想是什么。

喝酒也是从那时起最烈的。 但那个时候,整个时代仿佛都沉浸在一片酒海之中。

我记得我的同学,他们开着宝马、奔驰,穿着拖鞋​​,喝着酒,在王府井街上奔跑。 当风吹过的时候,我觉得这很浪漫,很棒。

就这样生活着,打着嗝等待着下一次的酒会,我发现我必须回到我的地下室了。 抬头望着天花板,我还是很孤独。 我还没有一个可以成型的东西,我还不知道30多岁我应该做什么。 我喝醉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醒来后的空虚感都越来越强烈。

记得有一次,在外面喝多了,回到家感觉很热,就把冰箱里的味噌、豆腐、剩菜都拿出来,把头伸进去,非常凉爽。 后来老婆把我的头从冰箱里拿出来,结果全白了。 她拍了我的嘴两下,把我吵醒了。

那时有很多喝酒之类的事情。

我也打了自己的头。 那次喝完酒,大家都在谈论艺术。 最后我觉得艺术不能讨论,就拿啤酒瓶敲头。 那次我差点就死了。 拖完后,半盆血就可以挤出来了。

不是痛苦,只是小时候觉得自己无事可做。 如果是真正的痛苦,我就不得不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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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生活充满迷茫,但我们必须继续前进。

顾涛仍然从事摄影师工作。 他拍了很多草原的照片。 小编评价:有点装饰性。

但这也是中国独立摄影和纪录片蓬勃发展的时代。

顾涛看到了刘铮、吴文光、贾樟柯的作品。 其中一些关注权力,一些拍摄监狱,还有一些关注公共表达。

顾涛决定冷静下来,回归本能和直觉。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家是在山里,而不是草原。 他为什么一直拍草原呢?

2002年,我回到大兴安岭。 那时我已经4年没有回来了。 过去四年发生了很多变化。 我爸爸的背驼了,腿弯了,头发也白了。 一想到我还是这样,我就感到难过。

这时,我偶然看到了父亲2000年出版的《猎人生活日记》一书,虽然我初中的时候帮他整理过日记,但当时我并没有读过。 后来我18岁离开家,32岁回来,我发现我能看到里面。

看完之后,我在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所以我很想去这个爸爸曾经拍摄过照片的地方,去体验一下他20年前的生活,去见见他的老朋友。

大年初二,我带着相机和爸爸的介绍信去了敖鲁古雅。

介绍信上列出了很多俄罗斯式的名字,包括马克西姆、玛丽亚·索……但当我到达时,我发现信上的很多人都已经去世了。 只有女酋长玛丽亚·苏还活着。

我参观了她儿子在山脚下的家。

我来访的时间非常巧合。

鄂温克族原本生活在森林里。 他们根据季节狩猎,饲养驯鹿,与自然和谐相处。 但进入20世纪90年代,国外偷猎行为开始增多; 2003年,生态移民开始,所有鄂温克人都要下山,交出世代持有的猎枪。

我就是在这天晚上到达这里的。

因为出去的人很少,而我和父亲那些年也能和他们成为朋友,所以来看我的人越来越多,就变成了聚会。

我记得那是一个茶缸,人们围着圈子喝着酒。 酒一喝完,有人就开始痛哭起来,因为明年他们要把驯鹿带下山,交出猎枪,这意味着他们自己的生态被打破了。 即将到来的是真正的改变。

有一种只能这样和他们喝酒的悲伤感。 但此时,我看到客厅里有两只退役猎犬正在交配。 喝酒、撞车、哭泣、交配、发情……生命感、悲伤感、激情感交织在一起。 我说这不能用照片来表达,应该用纪录片来记录他们现在的生活。

就在那时我开始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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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女星

当然,转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发生的。 为了拿到拍摄器材,顾涛去杂志社工作,却又浪费了两年时间。 回顾18岁以后的生活,顾涛觉得,如果要等到钱、装备都具备了,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恐怕就得等到死了。

于是,2004年,顾涛一狠心借了一部手机,开始了自己的纪录片生涯。

顾涛在北京赚钱。 今天赚了3000块钱后,他就直接去大兴安岭拍摄。 花完所有的钱后,他要回北京赚钱。 八年来,顾涛一次又一次地拍摄鄂温克人。

你可能会好奇,顾涛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又怎么会认定这就是他想做的事呢?

顾涛说,这是一种本能。 当他进入森林时,他感觉自己又恢复了呼吸。 面对这里的人们,他感受到的就是最简单的现实。

顾涛简单地给我们讲了三个鄂温克族的故事。 第一个是您在节目开始时听到的 Vega。

维加原本是鄂温克猎人。 禁猎令结束后,他感到失落和悲伤。 他常常酒后即兴写诗,怀念狩猎的日子。

■摄影:Vega 顾涛

第一次见到维加的时候,我觉得他看上去很活泼,鼻子扁扁的,眼睛很小,但是说话很有趣。 他上山的经历也很有趣。

原在敖鲁古雅看守所工作。 当他看到里面有鄂温克人时,他觉得里面的食物不好吃,就打开了酒吧,带他们出去吃饭。

导演不干了,说这个工作你干不了,就看电话吧。 但电话一直响,维加一响就很恼火。 最后干脆拔掉电话线,一个人在那里喝酒。 人家一看就不接电话,你先去开锅炉吧。

维加觉得这样不尊重,干脆就上了山。

我一听,就知道这个维加不是普通人。 无拘无束的自由本身就是北方人的天性。 他们的规则反映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比如狩猎,雌性动物不被猎杀,作为浪漫伴侣的动物不被猎杀,因为它们需要繁衍后代。 这是他们的规则。 但是如果你叫他把他放在一个单位,按照那些规则办事,他就做不到。

维加上山时还是个猎人。 他不想让枪被夺走,于是他抱着枪跑进了森林。 最后,他闭着眼睛跳进沟里,但没有摔死,而是挂在树上。

最终,枪被收了起来,维加开始酗酒,而且经常酗酒。 我有时看见他在篝火旁一动不动地坐两三个小时。 你碰他,他说别动。 我在火中注视着猎人。 我可以看到火中死去的猎人:

大兴安岭是鄂温克族祖先的栖息地

我记得我的童年

跟着妈妈沿着敖鲁古雅河逆流而上

骑着驯鹿前往金字塔形的尤蒂伦 ()

我记得当人们与自然交谈时

仿佛她也有灵魂

我还记得

他们迎着东方的红日

唱起了感恩之歌

歌声蕴藏着鄂温克语的全部魅力

现在社会进步了

狩猎文化消失了

工业文明带来了悲惨的世界

要是在一个更文明的世界里有警察就好了

向我开枪

然后

射击

——织女星

维加总是说,如果没有猎枪,我就会自杀。 但2017年,他竟然自杀了。

当时,他正在山里和一群人喝酒。 酒喝多了,他产生了幻觉,于是他拿着一把猎刀,远远地走着。 他像日本人一样进行开膛破肚,将刀从下往上拉,然后横刀砍下。

他说我砍了两刀后,天上的云就变成了云人,伸出手来把我拉上来。 但太阳落山了,他还没有死。 月亮已经爬上山了,他还没有死。

但维加失血过多,感觉很冷后,他又走回来了。 回去的时候,他捂着肚子。 有人认为他藏了一瓶酒。 当他打开它时,他的肠子暴露了出来。 大家赶紧把他送往医院。 据医生说,如果他不是在森林里长大,他的命就不会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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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给了维加强大的生命力,但也让他无法停止饮酒。

这也不例外。 整个鄂温克族、鄂伦春族几乎是中国少数民族中非自然死亡率最高的。 超过80%的非自然死亡与酗酒有关。

玛利亚索酋长的儿子何谢和维加这样说道:从老奥乡到现在,有多少人因饮酒而死? 人们死得太快了。 这不是喝酒的方式。 你这样喝酒是不对的。

何协的弟弟也喝死了。

但我们也应该承认,当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世界和文明一点点消失却又无能为力时,酒精仍然有影响。

这个人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酗酒。

鄂温克人生活的这一重要部分已经丧失,只能用酒来代替。 酒精让他们回到狩猎时代。

你看,我也是个喝酒的人,但我在想象,如果我不喝酒,我能在森林里呆多久?

森林里很孤独,你能听到的只有鹿鸣声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以前有枪就可以打猎,现在安静了,人们就感到孤独和空虚。

喝酒已经成为日常,到什么程度了? 醉死了。

所以我们必须把酒藏起来。 前面来了一位来自哈尔滨的驯鹿研究员,还带来了几瓶酒。 但他发现在山上喝酒太多了,就爬上树,把酒挂在树上。

三天过去了,别说酒了,连挂酒瓶的树都找不到了。 最后一眼,刘霞用弯锯把树锯倒了。 因为她爬不上树,所以就直接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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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霞

刘霞是第二个故事的主角。

刘霞是维加的妹妹,她还有一个孩子叫雨果。 刘霞生下孩子两年后,丈夫不慎坠入山沟身亡。

此后刘霞就一直酗酒,雨果的奶奶担心刘霞总是喝酒,养不起雨果。 雨果六七岁的时候,被送到无锡的一所希望小学。

因此,刘霞失去丈夫后,就不得不与孩子分开。

■ 刘霞与驯鹿顾涛 摄

2004年认识刘霞的时候,她已经胖乎乎的了,眼睛挤成一条缝,颧骨很高,但很可爱。 腿弯了,因为偷别人酒被打了,上面还贴着两块钢板。

我想她就是森林里富有诗意的母亲。 因为她所有的爱其实都在儿子身上,但儿子不在身边,她把爱转移到了日月星辰上。

她总是说:太阳是我的母亲,月亮是我的父亲,星星是我的儿子。 她说这是她儿子小时候说的。 她一直记得,永远不会忘记。

她给儿子取的鄂温克族名字叫“希文”,意思是“太阳”。 她喝酒时会谈论她的儿子。 她说,小雨果,你是我的太阳。 你什么时候才能展开翅膀,回到森林里,让我拥抱你,爱你。 她只是自言自语道。 在森林里,人们常常这样自言自语。 如果你在城里自言自语,别人会认为你疯了。 但在孤独的森林里,在醉酒的森林里,他们在自言自语。

还有一件事是,刘霞经常喝完酒就躺在帐篷里。 夏日的骄阳,照在她的脸上,几乎是油腻的。 她没有离开阳光,她感觉儿子正在看着她。 她经常用手捕捉阳光。

如果她稍微转过身去,她就不会暴露在阳光下,但她却永远在阳光下,无论天气多么炎热,多么耀眼。

那一次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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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

作为森林里的母亲,刘霞心里不舒服,顾涛拍戏也感觉不舒服。 顾涛决定找个机会带雨果回去一段时间,这样他至少可以有一个假期,陪伴母亲和森林。

这是雨果的假期顾涛讲的第三个故事。

我发现,当我带着雨果越往北走,离大兴安岭越来越近,离他的母亲越来越近时,他真的开始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睡在铺位上,而是睡在地板上。 吃火锅的时候,他问我,可以生吃吗? 我说你可以吃,你想吃就可以。 他只是把生肉放进嘴里。

他骨子里、血里的猎人气质慢慢苏醒。

真是巧合啊。 当我接雨果时,他的母亲也在山下的定居点。 她也喝了酒,正准备去邻居家。 当她弯腰越过栅栏时,她注意到雨果回来了。 刘霞当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抱他还是亲他。

雨果也一脸茫然。 可当刘霞抱住他的时候,她却摔倒在地。 雨果说,妈妈,你又喝多了。 刘霞连忙说道:“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

我说如果这是一部电影的话,没有一个导演能够拍出这样的场景。

■刘霞、胡戈·顾涛摄

2009年整个寒假,包括过年,都是在山里度过的。 我想那是刘霞生活过的最温暖的一年。

但雨果还是得走,他的学校就要开学了。 临别时,刘霞十分依依不舍。 是雨果让她回去的,但她却再也没有回去。 这是一场无法说再见的告别。

最后,她的儿子离开了。 她很失望,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

那是电影《雨果的假期》的最后一个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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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节目一开始说的——酗酒、身份迷失、文明驯化……其实,从社会学和人类学的角度,你不仅可以从谷歌身上看到北方少数民族在当今社会中所扮演的角色。陶的电影中的生活状态和精神状态,我们也可以在对比中反思自己作为主流的生活,看到现代化的残酷和痛苦。

但顾涛只是以一种平等、关怀的方式记录下来,并没有提升或延伸。

如果你想问这些人和事是如何解决顾涛的困惑的,他们有什么意义,和你有什么关系,尤其是你想听顾涛本人说的这些高层的话,那就差不多了。不可能的。

我们建议您亲自观看他的纪录片。

无需观看Gu Tao的纪录片。 您可以直接去的蒙古包和他一起观看。 他会欢迎你的。

■雨果和他在森林里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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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者|古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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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设计|

混音|

文本安排|林冯

操作| wu 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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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Drop -Peng Han(开场歌曲)

02. -Peng Han

03.我的灰烬 - 彭汉

04. Shen-

05.火车-Peng Han

06.黑暗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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